第四十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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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晚上，沈家四口和霍亦揚一起坐在沙發上，沈爸爸還在揉著額頭，估計是酒還沒完全醒，沈媽媽已經張羅著擺上了瓜子花生糖果，整個茶幾都被擺得滿滿的。一家人嚴陣以待地看著電視，等著春晚開始。
這麽多年來，春晚已經成為了大部分中國人的春節記憶，似乎沒有看過春晚就像沒有過年一般。而猶記得十幾年前，春晚是一年比一年難看，每年春晚過後微博上的吐槽已經成為了所有段子手和網民的盛宴，好在春晚並不像中國足球一般無可救藥，這幾年的狀態漸漸回來，又重新吸引了很多人來看。
沈家是從沈爸爸沈媽媽結婚開始就有看春晚的習俗，沈千舟和沈小胖也習慣了這種一家人守歲的春節，前幾年沈小胖年紀還小，經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，這幾年也堅持和爸媽姐姐一起守歲。霍亦揚是第一次經歷這種陣仗，因為往年的春節，不是媽媽默默垂淚就是他一個人看著電腦，反正都脫不開孤寂兩個字，至於守歲那更是從來都沒有經歷過，所以沈家這種熱熱鬧鬧一家人守歲的景象讓他十分好奇。
沈媽媽解釋道：“以前老人家傳下來的習俗，不過現在很多年輕人都不習慣了，小霍你如果撐不住可以先去睡的。”
霍亦揚搖搖頭：“沒關系，我可以的。”
“好。來，多吃點，守歲可是個體力活。”沈媽媽笑瞇瞇地遞給他一個橙子。
霍亦揚默默地接過去，學著沈家姐弟靠在沙發上，看著電視裏幾個主持人熱情飽滿的開場，沈千舟默默地遞給他一個抱枕，然後給了一個“不用謝”的表情。
霍亦揚笑了笑，接了過來。
沈千舟也不知道為什麽剛剛會這樣做，大概只是那一瞬間霍亦揚的表情讓她有些心疼吧。
到了下半晚，幾個人都有些撐不住了，沈爸爸就提議打牌，沈小胖自然是沒有參賽資格的，沈爸爸、沈媽媽、沈千舟和霍亦揚一人坐在一方，每人手裏都握著一把撲克，露出如臨大敵的表情。
沈爸爸摩拳擦掌，勢要給這些小朋友好看，誰知最後臉上貼滿紙條，苦逼地看著坐在對面的沈千舟又一次風輕雲淡道：“我的牌出完了。”
那一晚春晚究竟放了什麽節目已經沒人關心了，家家戶戶的窗戶裏都透出融融的暖意還有陣陣的歡聲笑語。
第二天一早，幾個孩子都從沈媽媽手中拿到了紅包，連霍亦揚也呆了呆：“我也有嗎？”
“當然啊！還沒有結婚就都是小孩。”沈媽媽狡黠一笑，“你們的吉利話呢？”
三個人對視一眼，異口同聲道：“新年快樂，萬事如意！”
沈爸爸打著哈欠走出房間：“每年都是這一句，還把人家小霍都給帶壞了。”
霍亦揚抿唇一笑，這是昨晚睡覺前，沈千舟告訴他的，看起來已經是沈家的保留節目了。
沈千舟不忿道：“以前你們也沒這麽嫌棄啊？”
沈媽媽摸了摸女兒的臉蛋：“行啦，還不去洗手吃飯？”
財迷的沈小胖已經打開紅包，驚喜道：“謝謝媽媽！太愛媽媽了~”
“餵！紅包爸爸也有份的啊！”
“爸爸是小氣鬼！紅包是媽媽發的。”
“臭小子！”
霍亦揚看著一家人笑笑鬧鬧，嘴角也勾了起來。看見沈媽媽去廚房端菜出來，他也連忙跟過去：“阿姨，我來幫你吧！”
“不用不用，小霍你去坐，一會就好了。”
“沒關系的。”
沈媽媽走出來就數落其他幾人：“你們都在這玩，反倒讓小霍去幫忙，還不快點去端菜出來！”
“遵命老佛爺！”兩小異口同聲，然後趕緊逃進了廚房。
沈媽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。
沈爸爸則一把攬過霍亦揚的肩膀：“小霍，我們中午接著喝！”
霍亦揚臉色一僵，還未等他想好拒絕的理由，沈媽媽已經一巴掌糊上了沈爸爸的後腦勺：“喝你的頭啊喝喝喝，中午不準喝酒，一律喝飲料！”
沈爸爸臉色一苦，小聲辯解：“這不是過年嘛……”
“就你那個酒品……還有啊，人家小霍不喝酒的，你不準這麽欺負人家。”
沈爸爸無奈地嘆了口氣，沈媽媽這胳膊肘完全已經拐成了不可思議的弧度，也不知道是誰以前總是怪霍亦揚對沈千舟的要求太嚴格了，害的女兒老是受傷。
霍亦揚輕輕一笑，越與沈家相處，他就越發被這一家人吸引，連一向小大人的沈千舟在爸媽面前也變成了一個這個年紀的小女生，撒嬌賣乖相當熟練，要是被俱樂部的其他人看到，恐怕根本就認不出她了。
正在這時，霍亦揚的手機響了起來，他一看到電話號碼，臉頓時就黑了，快步走到房間裏，深吸了一口氣，才按下接聽鍵。
沈千舟和弟弟將菜都端上了桌，一家人這才發現霍亦揚不在。
“好像回房間接電話了。”沈爸爸說道。
沈媽媽看了一眼半闔的門，裏面安安靜靜的，也不知道霍亦揚是在和誰打電話，之前霍亦揚去接電話的時候，她看到了對方的臉色，那表情哪裏像在接電話，感覺是去炸炸藥包的。
沈千舟和弟弟面面相覷。
最後還是沈媽媽說道：“都等一會，等小霍打了電話我們再吃。”
沒過多久，客房的門被推開，霍亦揚一擡頭就看到沈家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他，身子一頓，連忙道：“抱歉，我接電話的時間有些長。”
沈千舟看到霍亦揚的臉色一如往常的冷淡，也猜不透那通電話究竟是誰給他打的。
沈媽媽則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，忙道：“小霍快來吃飯了。”
霍亦揚應了一聲，拉開凳子坐下來。
氣氛有些冷凝，沈千舟連忙拉了一把沈小胖：“吃飯之前表演個節目吧！”
“哈？”沈小胖的目光在雞腿和姐姐威脅的目光中游移了一下，最後只得可憐巴巴地站起來，以一首跑調的兒歌將氣氛重新恢覆到了歡樂之中。
大家在飯桌上嬉嬉笑笑的，連霍亦揚的臉色也漸漸地解了凍。
吃了飯之後，沈千舟和霍亦揚在客廳討論編舞的細節，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暖意，一派歲月靜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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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麽多年來，春晚已經成為了大部分中國人的春節記憶，似乎沒有看過春晚就像沒有過年一般。而猶記得十幾年前，春晚是一年比一年難看，每年春晚過後微博上的吐槽已經成為了所有段子手和網民的盛宴，好在春晚並不像中國足球一般無可救藥，這幾年的狀態漸漸回來，又重新吸引了很多人來看。
沈家是從沈爸爸沈媽媽結婚開始就有看春晚的習俗，沈千舟和沈小胖也習慣了這種一家人守歲的春節，前幾年沈小胖年紀還小，經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，這幾年也堅持和爸媽姐姐一起守歲。霍亦揚是第一次經歷這種陣仗，因為往年的春節，不是媽媽默默垂淚就是他一個人看著電腦，反正都脫不開孤寂兩個字，至於守歲那更是從來都沒有經歷過，所以沈家這種熱熱鬧鬧一家人守歲的景象讓他十分好奇。
沈媽媽解釋道：“以前老人家傳下來的習俗，不過現在很多年輕人都不習慣了，小霍你如果撐不住可以先去睡的。”
霍亦揚搖搖頭：“沒關系，我可以的。”
“好。來，多吃點，守歲可是個體力活。”沈媽媽笑瞇瞇地遞給他一個橙子。
霍亦揚默默地接過去，學著沈家姐弟靠在沙發上，看著電視裏幾個主持人熱情飽滿的開場，沈千舟默默地遞給他一個抱枕，然後給了一個“不用謝”的表情。
霍亦揚笑了笑，接了過來。
沈千舟也不知道為什麽剛剛會這樣做，大概只是那一瞬間霍亦揚的表情讓她有些心疼吧。
到了下半晚，幾個人都有些撐不住了，沈爸爸就提議打牌，沈小胖自然是沒有參賽資格的，沈爸爸、沈媽媽、沈千舟和霍亦揚一人坐在一方，每人手裏都握著一把撲克，露出如臨大敵的表情。
沈爸爸摩拳擦掌，勢要給這些小朋友好看，誰知最後臉上貼滿紙條，苦逼地看著坐在對面的沈千舟又一次風輕雲淡道：“我的牌出完了。”
那一晚春晚究竟放了什麽節目已經沒人關心了，家家戶戶的窗戶裏都透出融融的暖意還有陣陣的歡聲笑語。
第二天一早，幾個孩子都從沈媽媽手中拿到了紅包，連霍亦揚也呆了呆：“我也有嗎？”
“當然啊！還沒有結婚就都是小孩。”沈媽媽狡黠一笑，“你們的吉利話呢？”
三個人對視一眼，異口同聲道：“新年快樂，萬事如意！”
沈爸爸打著哈欠走出房間：“每年都是這一句，還把人家小霍都給帶壞了。”
霍亦揚抿唇一笑，這是昨晚睡覺前，沈千舟告訴他的，看起來已經是沈家的保留節目了。
沈千舟不忿道：“以前你們也沒這麽嫌棄啊？”
沈媽媽摸了摸女兒的臉蛋：“行啦，還不去洗手吃飯？”
財迷的沈小胖已經打開紅包，驚喜道：“謝謝媽媽！太愛媽媽了~”
“餵！紅包爸爸也有份的啊！”
“爸爸是小氣鬼！紅包是媽媽發的。”
“臭小子！”
霍亦揚看著一家人笑笑鬧鬧，嘴角也勾了起來。看見沈媽媽去廚房端菜出來，他也連忙跟過去：“阿姨，我來幫你吧！”
“不用不用，小霍你去坐，一會就好了。”
“沒關系的。”
沈媽媽走出來就數落其他幾人：“你們都在這玩，反倒讓小霍去幫忙，還不快點去端菜出來！”
“遵命老佛爺！”兩小異口同聲，然後趕緊逃進了廚房。
沈媽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。
沈爸爸則一把攬過霍亦揚的肩膀：“小霍，我們中午接著喝！”
霍亦揚臉色一僵，還未等他想好拒絕的理由，沈媽媽已經一巴掌糊上了沈爸爸的後腦勺：“喝你的頭啊喝喝喝，中午不準喝酒，一律喝飲料！”
沈爸爸臉色一苦，小聲辯解：“這不是過年嘛……”
“就你那個酒品……還有啊，人家小霍不喝酒的，你不準這麽欺負人家。”
沈爸爸無奈地嘆了口氣，沈媽媽這胳膊肘完全已經拐成了不可思議的弧度，也不知道是誰以前總是怪霍亦揚對沈千舟的要求太嚴格了，害的女兒老是受傷。
霍亦揚輕輕一笑，越與沈家相處，他就越發被這一家人吸引，連一向小大人的沈千舟在爸媽面前也變成了一個這個年紀的小女生，撒嬌賣乖相當熟練，要是被俱樂部的其他人看到，恐怕根本就認不出她了。
正在這時，霍亦揚的手機響了起來，他一看到電話號碼，臉頓時就黑了，快步走到房間裏，深吸了一口氣，才按下接聽鍵。
沈千舟和弟弟將菜都端上了桌，一家人這才發現霍亦揚不在。
“好像回房間接電話了。”沈爸爸說道。
沈媽媽看了一眼半闔的門，裏面安安靜靜的，也不知道霍亦揚是在和誰打電話，之前霍亦揚去接電話的時候，她看到了對方的臉色，那表情哪裏像在接電話，感覺是去炸炸藥包的。
沈千舟和弟弟面面相覷。
最後還是沈媽媽說道：“都等一會，等小霍打了電話我們再吃。”
沒過多久，客房的門被推開，霍亦揚一擡頭就看到沈家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他，身子一頓，連忙道：“抱歉，我接電話的時間有些長。”
沈千舟看到霍亦揚的臉色一如往常的冷淡，也猜不透那通電話究竟是誰給他打的。
沈媽媽則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，忙道：“小霍快來吃飯了。”
霍亦揚應了一聲，拉開凳子坐下來。
氣氛有些冷凝，沈千舟連忙拉了一把沈小胖：“吃飯之前表演個節目吧！”
“哈？”沈小胖的目光在雞腿和姐姐威脅的目光中游移了一下，最後只得可憐巴巴地站起來，以一首跑調的兒歌將氣氛重新恢覆到了歡樂之中。
大家在飯桌上嬉嬉笑笑的，連霍亦揚的臉色也漸漸地解了凍。
吃了飯之後，沈千舟和霍亦揚在客廳討論編舞的細節，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暖意，一派歲月靜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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